牟其中多空口承诺，远不如褚时健

来源：微信公众号证券时报网（ID:wwwstcncom），已获授权。作者贾壮，原标题《牟其中不会是第二个褚时健（二黑来信）》，略有删改。

今天我们聊聊两位老者。

9月27日早晨，76岁的中国前“首富”牟其中走出了湖北洪山监狱，步出监狱大门的那一刻，已是白发苍苍的牟其中表情平静。对于现在网络的原住民来说，牟其中是个非常陌生的名字，但在十几年前，他那充满浪漫主义和神秘色彩的商业帝国，曾经激励着无数人的创富梦想，如今活跃在中国商界的不少富豪，都曾经是牟其中的忠实拥趸，其中有几位还与他有过情节离奇的恩怨情仇。

上个世纪90年代，民营经济开始大放异彩，牟其中是千千万万民营企业家中的佼佼者，他最为人所称道的是传奇跨国贸易 “罐头换飞机”，但除此之外，牟其中给外界的印象就是不断宣布惊人的项目。1992年，他宣布在北京建立1000亩的高科技开发区，准备进行高科技项目的开发生产；1993年，他与重庆大学签署联合办学协议，同时双方决定将重庆火锅快餐化，在五年内做到销售收入1000亿元；同年春天，牟其中宣布投资100亿元独家开发满洲里，建设“北方香港”，11月，他又与张家界市签署了一份协议，计划投资10亿元进行区域开发。

牟其中宣布的惊人项目，鲜有真正落到实处的，他那些酷似行为艺术的承诺，最终使他在各个层面失去了信任，直到2000年5月因“信用证诈骗”被判处无期徒刑。牟其中一生三度入狱，76年的人生岁月，有23年是在监狱中度过，这样一位具有基督山伯爵气质的人物重回公众视线，会不会再度以他那宗教领袖般的狂热，重演创造“罐头换飞机”的奇迹呢？从他的代言人夏宗伟披露的信息来看，牟其中还不想在广场舞中打发残年，他有着宏大的理想抱负，目前准备做的有三件事情：申诉“冤情”、思考商业理论和启动“南德实验”。

这个“南德实验”，牟其中念兹在兹，据称他将积极筹备恢复“南德实验（Ⅱ）”，将“南德实验（Ⅰ）”发现的智慧文明生产方式推进到中试阶段，用更大范围内的实践应用来检验其科学性和普遍性。他的代言人在一份声明中解释，这个实验在更大的范围内用实践来证明以智慧为中心的生产方式，比以资本为中心的生产方式更有无可比拟的全要素生产率，实验将可普及全新的企业制度。牟其中在狱中曾表示，“我出去以后，十年之内就会重建一套商业体系。理论写得再好，还是要实践检验。与那些经济学家、理论家不一样，我自己发现了一套理论，我还可以自己做出来证明出来。”

据媒体报道，牟其中在狱中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学习和思考上，读得最多的书是《资本论》，他会把有价值的内容分门别类，逐条摘抄、记录，每天坚持写三五千字阅读心得和分析文章。牟其中狱中的笔记本摞起来有数米高，字数达数百万。看到这些细节，我不得不佩服牟其中坚强的意志力，但那个虚无缥缈的“南德实验”，怎么看都像是空想家脑海当中的乌托邦。牟其中很像是一位声称要推翻了广义相对论的民间科学家，认真劲头固然可爱，但与世隔绝将近20年，仅凭阅读几本经典书籍就找到经世济民的绝对真理，实在难以让人信服。

提到牟其中，人们很容易想到与他同时期入狱的褚时健，同样是知名企业家，同样经历牢狱之灾，同样年逾古稀走出监牢，牟其中会不会也像褚时健那样二次创业东山再起，重新赢回世人的尊敬呢？看看牟其中出狱后的几点声明，其实他的逻辑还是没有跳出“炸开喜马拉雅山引入印度洋暖湿气流”的路数，离脚踏实地还有十万八千里，现在给他多少罐头，恐怕也很难换回飞机。牟与褚的差距不可以道里计，初略来看起码有两点，一是入狱之前的企业经营管理能力不可同日而语，一位知名民营企业家如此评价褚时健，“真正的企业家是褚时健，那是中国天字号的企业家，中国哪一个企业家超过褚时健的？没有！”无论是入狱前还是入狱后，褚时健在企业经营管理领域教父级的地位都没有动摇。二是从出狱之后的言行来看，牟显然欠缺东山再起所需要的低调和隐忍。褚时健保外就医后与妻子承包2000亩山地种植甜橙，耕耘十年才收成效。牟其中空有尚待证明的理论构想，既无人又无钱，凭啥开展他的“南德实验”呢？从他入狱到现在，商业世界早已沧海桑田，渴望财富的人都忙着去抢房子，没人愿意给空想家当听众了。